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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金】晨光渐逝而我没有走近你

   其实我感觉写得乱乱的……转载不了我就直接 @瑞金大厨赛活动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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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夜了,打更人敲了会儿锣,手中还拿着纸伞。他打了个哈欠小声抱怨这快要清明天天下雨的鬼天气;接着又想到自己在这三更半夜的还得出来打更,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他歇了一会儿,又扯着公鸭嗓有气无力地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老头别挡路!给我让开!”
    打更人听见叫喊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没有看来人。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了,晚上经常会有公子哥儿跑出来“尝尝鲜”,这些贵人他也得罪不起,所以不管来人是用怎样羞辱的语气说话,他也不会动怒——这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一队身穿甲胄,内着黑衣的人从那条小路上跑过。他们训练有素,步伐整齐,神情焦急,显然是军队里头的。打更人混了这么多年,经过了多少风浪。前阵子那二皇子逼宫,嗬!那架势!这一点人能算的了什么啊?
想到这他轻蔑地笑了一下,似乎这样做就能显示他比这皇宫里头的人看得还清楚还能吃得了苦似的。继而转头又扯着公鸭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清明前的雨不大,却下得极缠绵,那雨丝一点一点如毛发一般打在脸上,倒也让人心烦。而今夜的雨却比昨日的都大了许多,起码能听得见那雨丝与青石板交接时的“滴答”声,往外看去就成了帘子,挂在屋顶串成了串。
不管别人喜不喜欢这雨,格瑞现在是喜欢这雨的。它滴落到山中,与大地融为一体成泥,即使格瑞的每一脚踩下去都很沉重,这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响声,雨声也会掩盖他的声音,而不断落下的雨点为他掩盖了足迹。
过了两天了……格瑞模糊地想,他被人从京城一直追到这山旮旯里,也不知道是哪,他也没多想,这个时候保住一条命最重要,也不知道那群人有没有追来。
“嘶——”格瑞的眉头一皱,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雨还在下,雨水浸湿了他的夜行衣,导致他的伤口在被追杀时一直浸透在水里,血流出了很多——尽管在夜行衣的掩盖下很难看得出来。他之前只顾着走,那些人没有几个伤得到他,但一起上就不一定了。尽管那一大队人马全军覆没,但他的腹部还是留下了一条较大的伤口。
格瑞不能等,被那一波人发现就完了,虽然说深山老林的,但他们剑走偏锋也说不定。于是他用烈斩割了几片较细长的树叶缠在腰上,简单粗暴地止了止血,复又前行。
还没走多少路,格瑞就觉得不对了。他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脑子越来越混沌,只有腹部的疼痛能让他清醒一会儿,到得现在也已经杯水车薪,靠着一直不离手的烈斩勉强当做拐杖前行。他隐约看见前面有个小房子,看上去挺破旧的,但是现在也不能嫌弃了。格瑞吃力地往前走,快到门前时突然晕倒,凭着最后的一口气往前用手扒拉了一下,再也坚持不住——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去,只能听天由命了。

“快醒醒,你没事吧?”
好熟悉的声音。格瑞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问他,而天生的警惕性让他清醒过来,从外头射进来的强光让他只能眯着眼,看来是个难得的晴天。他偏过头,却发现自己已在一间破庙里,身上还盖着毯子。他捞起自己的衣服一看,自己腹部的伤口也用绷带好好的包扎了,不似之前用几片叶子包着时的丑样子;而他的烈斩也在他的身边,看起来被很好地擦拭过了,颜色都亮了许多。
这间破庙也就一点大,一座神像,一个蒲团,再加一个格瑞还有些边边角角的地儿,也就满了。他没看见@有人,可身上这些确实表明有人在这庙里,并且帮了他很大的忙。
格瑞清了清嗓子,咳嗽几声,向神像抱拳朗声道:“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帮助了我,请留下姓名,格某来日也好尽数报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神像抱拳,只是直觉。
“啊,那个,不用了吧,都是举手之劳。再说好久没人来这儿啦,我就是看看也是好的,报答的话还是算了吧!”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从神像内传来。那声音真的好熟悉,而且这个行事风格……
“冒昧的问一句……请问您认识金吗?”格瑞紧盯着神像,神经紧绷,只为在神像再次出声时以最快速度听到声音,确认自己心中的答案。
那个声音迟疑了一会,道:“我不认识哦,这些年来这的人我都不记得,看过也就忘了。啊不过……我倒是记得你,每年清明都会来的人。虽然不知道你在祭奠谁,但是看你好像弄丢了全世界一样,我也不由得在意起来了。说起来今天好像就是清明节。”
不是吗……格瑞有些失望,但是那声音还是勾起了他美好的回忆,而且这声音着实太像。他找了那么久,今天说不定就找得到了,他不想放弃任何希望——这个声音的主人可还没有露脸呢。
他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了,应该说连移动一下都不行了。然而他还是用尽仅剩的力气向着那座神像挪动,每挪动一点点他就会感到极端得疼痛,但他还是咬着牙前进。
“哎呀,你现在可不能动呢。伤者就好好休息吧!”听上去很担心。
“咳咳,那……请让我看看你的脸。”格瑞停下没动,眼中的坚定让人望而生畏。他必须要确定。
神像没说话,突然光芒绽放,就像太阳刚升起时的晨光,金灿灿的闪人眼。神像托着莲花的手上出现一道人影,笼罩在光中。格瑞又往前挪动一下,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他大力吸了几口气,只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
“诶!我都出来啦就别动啦。你怎么这样啊!”一个金色头发,看起来是小孩子模样的人在他眼前突然出现,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是丝绸做的,很是华丽;他就像在光芒中诞生的天使,眼睛都是天空一般的蓝色的。虽然他嘴上嘴上,但是依旧是笑着的,眼中的关切也让他露馅了。
真的……真的是他!他还是老样子啊。格瑞不住地喘着粗气,慢慢地笑了,像是欣慰,又像是庆幸。没过多久他再也支持不住,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孩子赶忙接住了他,嘴里嘀咕着“怎么这么沉啊……算了帮人帮到底吧,反正我也出不去这庙。”

“格瑞!”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孩子猛地扑向了低头沉思的格瑞皇子,侍立一旁的宫女太监没有拦着,往后退了一步尽量不挡到这位丞相家的小公子。
格瑞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本能地用双手接住了金,就好像已经练过了千百遍。他无奈地叹了一声,把金放到地上,“这么大了还喜欢扑到人身上。要不是练过武,我可接不住你。”
“嘿嘿,我只会一下子扑到格瑞的身上啊。”金一下地就欢快地转了个圈,“而且我也不大嘛,才十三岁。而且……”金凑到格瑞身边“格瑞是不会接不住我的啊,你可是这世界上最最最最厉害的人了!”
一旁的一位小侍女忍不住笑了一声,她肯定是新来的。格瑞看了她一眼,她才噤声,所幸金没有注意到。格瑞又转向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这话要是在父皇面前说可是要被罚的。”他牵起金的手,在这花团锦簇的院子里随便转转,屏退了下人。
不会吧……金绞尽脑汁想了想,迟疑着说:“皇伯伯对我那么好,还夸过我这金发就像龙鳞一般,能带来好运呢!他可不舍得罚我,而且格瑞的确是最厉害的啊!”
“真该把你丟回国子监好好学一学。”
“才不要!我才不要再看到那个迂腐的老头子!”

两位贵人走远了,刚才一直低着头的宫女太监们才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脖子。一位看起来已经过了二八年华的宫女对着新进来的宫女教导道:“这两位可都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好生侍奉少不了你的好处。他们关系好自是他们的事,你是万万不能笑的。”
“是……”她看起来也就十三岁,听见教导低低地应了声,复又抬起头来睁着眼睛问道:“那两位真的只是朋友吗?”她压低了声音,凑近那位老宫女耳边,“婢子怎么看着,这两位像是断袖……”
“慎言!这宫里头的水有多深我们不知道吗?就算真是断袖,他们一张嘴说是最好的朋友也就过了,关你什么事!更何况这两位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寻常朋友好些是正常的,由不得你在这说三道四的!”
“这……婢子知错。”
“以后说话注意着点就行,可别被人听到了。”
格瑞和金转了一圈又绕到原地,刚刚才舒展身心的下人们又佝偻着背,低着头,继续跟着他们的主子。

格瑞复又睁开眼,看天色已经到了傍晚,也不知道那群禁卫军跑到哪里了,只望他们不要找到这儿,他的圣地。
“你醒啦,好点了吗?”那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赶忙站起身,准备好接着金,又想起金似乎已经想不起往事了,只能怏怏地收起了手,勉强笑着回道:“好很多了。多谢”
他奇怪地看了格瑞一眼,停下手中鼓捣着的东西,“这有什么谢的。我都说了每年我也只能在这个时候见着你在这小破庙中祭奠人,帮你一把是自然的啊。”说罢又低下头鼓捣。
听见了木棒敲击的声音,格瑞走到金身边,伤口已经结痂了,看起来不久就会好——只要他能不被禁卫军发现。
“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格瑞垂眸看着他,只能看得到他的头顶,他在已经十八岁的格瑞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他停了下来,很认真地想了想,没等到绞尽脑汁就放弃了。“我也想不起来,只要我一想有关的问题,头就会很疼。”他看着格瑞,笑着问道:“要不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吧。”他笑的时候会有虎牙露出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隐隐约约看得见天空的湛蓝的色彩。
真像啊……格瑞没有犹豫,抬手在金的头发上揉了一把,“你的头发是金色的,就叫金了。”
“这么随便嘛……不过我还挺喜欢的,这名字,让我很温暖。话说回来,你每年来这是祭奠谁呢。”金好像只是感慨一句,却勾起了格瑞一些……不是很美好的回忆。

一个艳阳天,晒得刺眼,连马都不想出去走,兴致寥寥无几,爬都爬不起来。
“嘿,这懒马,一到夏日就走不动了。这……都是小的不是,给两位小殿下赔罪。”跪下的人将头低的很低,就快磕到地上了。
“诶快别这样,我可不是小殿下。”金色头发的那位急急忙忙地把他扶了起来,“没有马就没有马吧,我看隔壁国的皇子都没有马呢,走走路也没什么不好。是吧格瑞?”他期待着看着格瑞。
唉,过不去了。格瑞点了点头,示意这个人可以退下了。
“那小的就先走了,两位小殿下玩得愉快,哈。”他边走边退,退到他认为没人看的见了的位置就迅速跑走了,生怕有人来喊他“留步!”
“都说了我不是小殿下嘛……你说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怕我们呢?”金郁闷了,不管他怎么说,还是有生人一看见他的衣服就叫小殿下。这衣服可是他的丞相父亲给他的,应该不会逾矩才是,那看来是……他的气质像个皇子?哈哈!
有了这一发现,他兴奋地对格瑞说:“这衣服没有逾矩却有人叫我小殿下,看来是我的气质像个皇子啊,哈哈!跟格瑞一起果然气质会变好啊!”
格瑞本想顺着他说几句让他开心一点,听见这话往金的衣服上看了一眼,突然笑容一收,严肃地说道:“金,以后不要再穿这身衣服了,被人看见会很麻烦。”
“啊……是吗,可这是父亲给我的呀。算啦算啦,我不穿就是了,格瑞别不高兴嘛!”金对着格瑞笑,笑得格瑞的心肠也软了下来,平淡地说道:“嗯。走吧,有父皇的禁卫军保护,没有马也可以跨过那一片矮树的,正好也在树林散散心。夏日炎炎,到树林还是挺消暑的。”
“好耶!快点走吧!”
外头热得连马都不想走,进了树林却让人精神抖擞,清凉得很,真是消暑圣地,可惜了蚊子还是挺多的。待到他们跨过矮树丛,金的身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几个地方,神奇的是格瑞身上没有被蚊子咬,还有些微的清香。
奇了怪了,怎么只有我被咬。金向来不是会把事情藏在心底的人,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格瑞!你的身上怎么没被蚊子咬啊,还很香呢。”
“笨蛋。”格瑞往金身边靠,让那香味也笼罩着金,道:“明知道要来这林子里,还不懂得熏点艾草驱蚊。凑近点,别又被咬了。”
“怎么又说我啊……”金依言往格瑞身边靠,“那个很漂亮的小庙,真的在这种地方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的也是……啊我就知道格瑞是不会骗我的!你看前面!”
格瑞估摸着也快到了,没有惊讶。他们面前的小庙看起来很旧了,虽然很小,但其中的东西还是一应俱全的。即使原本靓丽的颜色脱落了许多,也掩盖不住那通身神秘又华贵的气质。
虽说这破庙看着让人不敢靠近,但是他们身边有禁卫军,这些军队啊在小小年纪的他们眼里是最强大的存在了——当然,在金眼里,格瑞才是最厉害的。他是真的这么想的,而不是外人口中随便说说的阿谀奉承。
金脱离了格瑞的手,跑进那间小庙里。格瑞无奈,只能由着他去,自己跟在后面注意着金的安危。金停了下来,好像是要等着格瑞,继而又抬头看了看,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他朝着格瑞往上指了指,示意格瑞他要上去看看——金当然也学过一点武功,他可是个骨骼惊奇好苗子呢,可惜了就学了点皮毛。
格瑞看见了,没有管,跟散步似的慢慢走,金这样到处乱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已习以为常。
后来他后悔了。
“格瑞!接住我!”
金从庙顶掉落的时候,下意识地喊了这么一句。格瑞听到之后瞳孔一缩,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那件庙里冲去,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亲眼看见他的光,掉落在尘埃里,消失在黑暗里。
他后来把这件事全都怪在自己身上,丞相的怒火他也一力承担——尽管他那时只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孩。
再长大一点后,他依旧没能忘记这件事,它一直在他脑子里环绕着。于是他便仔细思索,这其中的疑点很多,比如金当时是因为什么才要爬上去?金明明学过武功又为什么会在掉落时无能为力?这些他当时完全没有精力去想的事,现在想来仿佛拥有了无限的精力,他不断的调查,费劲心力的推理,验证。最后才知道……

“终于弄好了。”
金的声音打断了格瑞的思绪,他手中拿着刚刚在鼓捣的东西,撩起了格瑞的衣服,拆下了他的绷带,往他的伤口均匀的涂抹着。
“这是什么?”格瑞完全不会怀疑金,天使怎么可能会说谎呢?
金一边涂抹一边说:“那小庙边的药草,很管用的!我在之前清明时看过附近的村民用着药草涂在被树木划伤的地方,就像你这个伤口一样,不过没有你这么严重。还多亏了你那把刀呢,我出不去这庙,只能用你的刀来割然后往庙里拖了。”
“不能出庙?为什么不能。”格瑞一怔,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想。
“嗯……我只能在每年的清明时出现在这小庙里,还会有实体,然后就会看到你。待到明天太阳升起时,我就会消散,等明年的清明节再回来,但是我会忘记所有在此之前的事,我唯一记得的只有你了。出庙的话……我也有试过伸出一只手,但是一出去就会被灼伤一样,会迅速消散——这可是真的消散。有了这灵魂上的伤,这件事我也就记住了。嘿嘿,厉害吧。”
金似乎看出了格瑞的悲伤,他从心底里不想看他这副模样。不仅是因为每年只有他陪着,可能还有潜藏在心底的东西,可他没有发觉。
上完了药,他们静静地待了一下午。按理来说,格瑞不该在这儿呆这么久,但他的内心拦住了他,不让他走,就好像这一次错过了,就再也看不见了一样。

快到半夜了,雨从傍晚时分下到了现在,声势竟也不减。格瑞睡不着,光又降临在他的他的生活里了。就像一个曾失去光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人,突然见着了失而复得的光芒。他不想离开。
“唔……你也睡不着吗?”
格瑞听见了身旁的金说话,还有三个时辰,他就要消散了。于是格瑞把他抱住了,金也没有挣扎。
“嗯。”
“那跟我说说你的事呗,你看我都讲了这么多了……对了!那个跟我一样也叫金的人是怎么样的呢?你好像很在意他。”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睡最爱的人。格瑞没有把金的身世告诉他,这也是他能做到的保护。
“啊……是嘛。”失落感腾然而起,金却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一支箭破空而来,被格瑞一把抓住箭尾。差一点点,这箭就要刺进他的胸膛。
两人猛然站了起来,看着庙门口突然出现的一批人沉默不语。他们肯定行进了很久,一脸的疲惫,却还在努力打起精神;原本独属于禁卫军的衣裳甲胄也伤得伤,没得没,他看见有好几个人都是缺了一块甲的。尽管如此,他们想要拿下格瑞的心依旧没变。但是看见金在格瑞身后,还是有点吃惊,也更小心——不然当时破空而来的可就不只是一支箭了。
格瑞站起了身,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提刀站在金的前面。
当年我没有接住你,现在我只能用尽全力保护你,不让你唯一的栖身之地被夷为平地。
“本统领就知道每年的清明格瑞殿下都会来此处。但是这次属下找殿下的确废了点时间啊。”一个看着还算人模狗样的人站了出来,他身上的铠甲齐全,一眼看上去却处处不和,想来是别的下属把自己的铠甲“献”了上去。
“客气就不必了,朱统领。”格瑞把身子压得低了点,是刀法的起手式。
“二皇子。”那个被格瑞叫做“朱统领”的人听到这话明显不快,但还是勉强笑着道:“我等前来请您回去。皇上说了,只要您回去并绝口不提那事,”他抬眼忌惮地看了眼金,又低下头,“皇上会当这事没发生,您还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
深吸了一口气,格瑞微眯着眼,手中烈斩流光溢彩。他丝毫不客气地回道:“最宠爱?我可当不起。他亲手毁掉了我的光,我便与他抗争到底。丞相当年的权利是谁给的?收回时却灭了人家满门。‘贪污受贿’,他还真好意思说。”
他没有仔细地提出那件事,金还在他身后,虽然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总归也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二皇子……属下知道你恨属下,但我也是照命令办事。还请跟我等回去。”
“你倒是知道我讨厌你。”
当年,就是他用武功把金推下庙顶,还点了穴让他无法动弹。事后还回过头来惺惺作态,趁格瑞没注意偷偷地解了金身上的穴。虽说是“奉旨行事”,但是对着一个亲手杀了金的人,他实在是无法不恨。
“那么,可就别怪属下不客气。让属下看看二皇子长进了多少吧!”
“金!你先退后。”格瑞吩咐了金一声,冲进战局,一下子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对战,竟也没落下风。
这些人使得不是刀便是剑,都是近身,在中心与每个人保持距离,散发剑气便可逼退他人,应该可以护一阵子,但也支持不了多久。他现在只希望能在逆境中见到奇迹了。
等等……如果这里的人用的不是刀便是剑的话,刚才的那一支箭……是谁射过来的。
格瑞迅速反应过来还有一名弓箭手在这些人里头,可是已经晚了,那箭已经快到他的胸前,看来父皇说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格瑞迟迟没等到死神来把他带走,睁眼看了前方,却看见了晨光。那一堆发光的物体中看得出是一道人影,正在渐渐消散。“不许你们欺负格瑞!”
“金!”格瑞没想到金会冲出庙来,一直冷静自持的他生平第二次感到恐惧——难道他又要……亲眼看着金消失在他眼前吗?他没来得及去想,接住了金。
“格瑞……我想起来了。每个清明节的半夜,我都会想起一切,而你早已走了。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吧。”即使是到了这样的时候,金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希望每一个人好。
禁卫军的朱统领抬手叫了停,他心中到底还是有愧。
格瑞拼命伸手抓住那些消失的,支离破碎的灵魂,可是一抓到手中就又像蝴蝶一样飞走了,不管他怎么做都留不住。
东方升起了一点鱼肚白,快要天亮了,就快要天亮了……格瑞却巴不得这天没亮,这样他也不会如此清晰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一点一点消失。
“格瑞!”一直没有说话的金在快要完全消散,只剩下了头部勉强可见时,笑着叫了一声,仿佛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很久了的话语,大声且坚定地喊道:“我不想和你做最好的朋友了!我想,和你做最好的伴侣!”
太阳升起了,格瑞也看不见金的身影了,他自言自语似的轻轻说了一声:
“我也是。”
格瑞不知道金有没有听见,他只看见一个像萤火虫一样的东西在他身边绕了两圈,才依依不舍的消失在晨光中,与此同时,那间小破庙也竟然倒塌。
晨光渐逝而我没有走近你。
何止是走近,我连触碰你都没做到。当我想要触碰时,你已经化为晨光了。

“二皇子……节哀顺变。”
“怎么,人刚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了吗。”格瑞并没有因此而对他们改观。借着他此时未平息的杀意首先除掉了那碍事的弓箭手,凭着惊人的毅力处理掉了所有的人,伤痕累累的走了,却再也没有小破庙给他休息,也没有人给他包扎伤口了。

其余的事,我们一概不知。史书记载,二皇子在第二年成功逼宫登基,后来人们才知道当年的二皇子忍辱负重了一年,才将自己的暴君父亲逼至退位,为前丞相沉冤昭雪。后年,新皇因四处寻找一间小庙而病倒。
据姑苏寒山寺的僧人口中叙述,他们曾在山中见过一位金色头发的少年和一位白色头发的少年一起玩耍。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不能得知孰为真,孰为假。一切真相,尽在诸君如何想,如何看。我们也只不过是写书的,讲讲故事的说书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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